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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烏克蘭戰爭】不慌也不躲?基輔青年的空襲日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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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 年 5 月 29 日,基輔居民在空襲警報期間在地鐵站避難。 圖片來源:Yan Dobronosov/Global Images Ukraine via Getty Images

16 個月以來,在烏克蘭首都基輔,人們對俄羅斯的持續空襲變得日益麻木。頻繁發出的警報如同城市背景音效,很多人聽見了也無動於衷。他們不再匆忙逃至地鐵站等地方躲避,只待防空系統擊落敵軍的導彈或無人機,以及政府應用程式發出通知威脅解除。不少青壯年更是厭世,開始出現「認命」的怠倦感。

根據「華盛頓郵報」記者一次觀察所見,空襲警報在平日正午響起後,市内一間天台咖啡廳的食客無人抬頭。直至幾分鐘後侍應請他們移進室內,眾人才拿起袋、電腦和改裝進外賣杯的飲品,走到大樓的地下停車場,然後繼續工作、喝東西、低聲閒聊甚至戴耳筒聽歌,無視外頭的威脅,不慌不忙待了約一小時。

35 歲的 Katrina Lopachuk 坦言:「不幸的是我們習慣了。大家會致電親朋好友確認安全,但相信國家的防空能力。」其實她為求心安,開戰後隨即從高樓遷居至市郊平房。「即使內心深處仍然憂慮,還是要保持冷靜、繼續生活。」22 歲的 Yulia Teran 亦說曾被空襲嚇倒,「但現在心理上適應了,這已成常態」。

5 月 3 日基輔一次空襲警報下,幾名麥當勞員工在地鐵站玩啤牌。 圖片來源:路透社

年長居民似乎難以裝作若無其事,50 多歲的 Oleh 憶述基輔首次遇襲時,保護病母和子女的經過,仍然面露疲態、眼角滲淚。67 歲的花店東主 Polina Kerneschko 則說,總是做好隨時關門逃走的準備。「有時警報聲長了或轟炸聲靠近,人們開始奔跑,我會發起抖來,卻也只能隨大家走進地鐵站,直至空襲結束。」

Alexander Khudolobetz 這位 60 歲的中學教師,亦常在警報聲中帶領學生到同一站躲避。「我始終憂慮長期心理影響。安全這件事非常主觀,特別是對學童來說。我們人類會隨著時間適應,但本能永遠無法恢復。」他慶幸的是,在地底待了 20 至 30 分鐘後,「孩子們開始問我們,還有多久才能吃東西」。

部分成年人卻已變得厭世,包括 34 歲主婦 Natalia Bruboleshkov。她記得在上週五,所住的市北地區 Podil 警報大作。「我們聽到一些爆炸聲,聽起來很近。」事後當局表示於上午 10 點半左右,成功攔截 6 枚巡航導彈、6 枚「匕首」導彈和一架無人偵察機。Bruboleshkov 自言,當時一直留在廚房看電視,12 歲的兒子持續在玩手機遊戲,誰都沒有移動半步。她抱歉地聳聳肩說:「我們只是厭倦了這一切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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